束皙作品评价
在魏晋南北朝赋史上,束皙可以说是一位独具特色的赋家。他的赋虽仅存五篇,并且篇幅短小,文字粗俗,但却比较真实生动地描述了当时下层贫苦人民的生活状况,尖锐辛辣地讽刺了那些为非作歹的龌龊官吏,真实地再现了一个甘以贫贱自守的封建知识分子的生活场景和心理状态。
其赋作不仅与那些铺张扬厉、铺采詀文、雍容揄扬的体物大赋迥然不同,而且与同时代体物写志的咏物抒情小赋也大异其趣,表现出独特的风貌。正因为其赋既不同于体物大赋,又别于一般的抒情小赋,与当时的赋风格格不入,因而“时人薄之”,其人、其赋都未受到应有的重视。不但现行的所有文学史中都没有提及束皙,甚至专门研究赋的发展历程的马积高先生的《赋史》中也未提及。
束皙的赋由于语言浅显质朴,不事绮丽,因此而遭世人鄙薄。《晋书·束皙传》云:束皙“尝为《劝农》及《饼》诸赋,文颇鄙俗,时人薄之”。今天看来,所谓“文颇鄙俗”,不但不是什么缺点,反而倒不失为束皙赋有别于同时代赋风的一个显著特点。盖辞赋自产生以来,那种“雍容抑扬”、“铺张扬厉”、“劝百讽一”的传统大赋被视为赋的正统代表,因此,在人们的思维定势中,一提到赋,自然便首先想到的是汉代的体物大赋。
汉赋本就具有“铺张扬厉”的特点,至于西晋文坛后,在所谓“诗赋欲丽”、“赋体物而浏亮”的审美理想指导下,赋又以驰骋文辞为能事,赋坛被视为作家驰骋才华、争奇斗才的天地。如左思《三都赋》构思十年乃成,文辞壮丽可观,遂使洛阳豪贵之家竟相传抄,洛阳因此而为之纸贵。
赋家一方面以文辞的华靡艳丽显示才华,另一方面也因此而猎取功利。象束皙这样在社会生活上不趋世利,在文学创作上不合时流,只以朴实的文辞去直写生活感受的小赋,自然不易为时人所重视,不容易被列入“综缉辞采”、“错比文华”、“事出于沉思,义归于翰藻”的作品之中。
这种描绘的通俗和质朴,却正是束皙赋作的可贵特征。因此,明代张溥极力推崇束皙赋,他说:“晋世笑束先生《劝农》及《饼》诸赋,文辞鄙俗,今杂置赋苑,反觉其质致近古,由彼雕缋少也”。可谓独具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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