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涟人物评价

总评杨涟是明代著名的政治家,东林党的主要领袖之一,秉承以天下为重,“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的情怀,在当时消沉的政治局面下积极进取,有所作为。忠心报国,力…

总评

杨涟是明代著名的政治家,东林党的主要领袖之一,秉承以天下为重,“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的情怀,在当时消沉的政治局面下积极进取,有所作为。忠心报国,力战“阉逆”,贯穿了杨涟一生的主要政治活动。他终生致力于争“红丸案”、“移宫案”以正宫闱,反阉党以遏止魏忠贤,为挽救混乱的政局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史家评价他“为人磊落负奇节”,是极为中肯的。

历代评价

陈于廷:江河纬地,日月经天,谁其参之,曰维圣贤,有明御宇,“两杨”媲哲,前为忠愍(杨继盛),后为忠烈。呜呼忠烈!秉国之刚,英风毅骨,千载芬芳。

钱谦益:①呜呼!公之死,惨毒万状,暴尸六昼夜,蛆虫穿穴。毕命之夕,白气贯北斗,灾眚叠见,天地震动,其为冤天犹知之,而况于人乎?当其舁榇就征,自云阜抵汴,哭送者数万人,壮士剑客,聚而谋篡夺者几千人,所过市集,攀槛车看忠臣,及炷香设祭祝生还者,自豫、冀达荆、吴,绵延万余里。追赃令亟,卖菜洗削者,争持数钱,投县令匦中,三年而后止。昭雪之后,街谈巷议,动色相告,芸夫牧竖,有叹有泣。公之忠义激烈,波荡海内,夫岂待志而后著。击奸之疏,愍忠之纶,大书特书,载在国史,虽微志,谁不知之?若夫光宗皇帝之知公,与公之受知于先帝,君臣特达,前史无比。公之致命遂志,之死不悔者在此,而群小之定计杀公者亦在此。②夫人生而为志士仁人,亦可以已矣。为人臣托孤寄命,奠安社稷,其为用亦不小矣。不咀药以自屏,不引刀以怼君,慷慨对簿,从容绝命。千载而下,读枕中啮血之书,殆未有不正冠肃容,傍徨涕泗,相与教忠而劝义者也。

吴应箕:①夫涟何如人也?自为诸生,孝友端方,慨然以澄清天下为己任,家徒四壁,志气轩如,其筮仕臣乡常熟也,铁面冰稜,吏胥不能仰视,而爱民如子,即婴儿妇媪咸得自尽其情。莅虞一年,不名一钱,百废具举,钱粮之绝火耗,上下百年仅见涟一人耳!入计时止余两袖清风,欲送其老母归楚,不能治装以去;及居言路,扬清激浊,尽绝馈遗,寒素之风依然白屋。②夫人臣抗节,直言慷慨杀身,历代史书常亦有之,如涟之贫不言清,劳不言功,从容就死,无怨无尤。方之宋岳飞,本知十二金牌出自秦桧之手,而俯首就戮,斯亦可谓人臣之特矣。

郑鄤:余观公论事甚平,闻公与人甚和,尝怪何以得祸至此?及读遗编,忾然而叹。人事忌认真,而公最真;物情忌勘透,而公最透。一薰一莸,迎而其气不相入,不必待抨抨若瓦石之击也。若夫大人乘愿持世,亦为天地间完一事两事而已。宫移而公归,逆纠而公死,先之未死,天以后一事属公也。纠逆之疏出,而逆状晓然於天下,奸魄斩矣。三年之内次第诛戮其党,而终於开我圣明,乾坤不毁者,公之功也。三朝大业,公只手扶之,而公可以死矣。

朱纯臣:涟事母至孝,为人忠贞孤介,慷慨自许,嫉恶如仇,故群奸百计诬挤,必欲死之。

陆云龙:甲子偶阅邸报,见杨大洪先生劾忠贤疏曰:“嗟乎!蚁漏至于岸圻矣,乃思塞之乎?”犹恨佐之无愚公,使杨公徒作精卫,不意虞部且以杖毙,抚宁亦以直言夺糈,曰奸亦神矣。

陈仁锡:痛哉杨公!刀锯杀之生前,借题杀之死后,勒追以杀子孙,涂抹以杀青史,邪横以杀人心,其奈人伦天道何?然子孙贤不可杀,青史严不能杀,人心活不敢杀,则亦自杀其心而已。卒之全给谥荫,建祠赐额,而后知杨公之死,死而生矣。

谈迁:诏狱诸君子,杨文孺气最勍,祸最惨,而死亦先之。方其兵垣上书,又光庙特召对,预于顾命,琐臣之奇构,熟逾文孺?宜感奋而不顾其身也。排闼定位、移宫避嫌,具首自文孺,真有杜延年、李固所不敢望者。事定之后,众人影附响集,欲共其功,议论相寻。始而衍,中而激,末而溃,于朝廷不惟蛇之足,且为枭之声矣。呜呼!文孺自足死,余死者即同难,或未同其心也。

张岱:魏忠贤虎踞宫中,牙爪已具,岌岌有出柙之势。而杨涟一疏,乘势决藩,张牙横噬,毒遍寰区,乃遂不可收拾矣。京方言:赵高奸未大露,正先发之,正先死,而赵高威自此成。是杨、左不幸而为忠贤之正先也。及后阜城之诛,与望夷之族相报不远;伯有为厉,则仍是杨、左杀之也。

夏允彝:庚申一月之内,连遭大丧,中外汹汹。杨涟率众排闼,见东宫即罗拜。选侍时在乾清宫,以母礼自待,左光斗遽疏言乾清宫非至尊不可居,持论自正。但中言“武氏之祸立见于今”,差亦过当。杨、左即拉阁臣揭请即日移宫,选侍颇觉皇遽。御史贾继春遂言先帝至孝,何至一妾一女不能遗庇,亦未可尽言其非。然宫之应移,自属定礼。杨、左不可居以为功,他人亦何可诋之为罪也。杨与贾互相讥讽,贾以杨必将与大珰共受封拜讥之,杨遂挂冠归。中旨切责贾,贾仓皇自辨,词颇哀。高弘图、张慎言出疏两解之,言至平且确。乃贾终黜为民,而杨不久优擢至副院,则亦东林失平之事也。后遂以此杀杨、左,则冤弥甚,即贾亦心怜之。

查继佐:当时号杨左,杨径直而左沉密。

朱由检:朕阅往牒,有精忠亮节,浩气刚风,苟利社稷,不惜一死者,辄欷歔凭吊,尚嘉壮之。惟尔贞诚,自矢孤介性成。皇考违和,以笃祜切经心之痛;熹皇御极,以沉忧奠磐石之安,一议而正名定分攸关。再疏而保身保家莫顾,群凶构陷,锻炼骈多,而尔肉绽而忠弥完,身忘而志如在,能承顾命,不能殄愠于宵人,能矢艰贞,不能谢诬于讐吻,能使故乡老幼号泣遮留,不能使侦逻朋谋少宽箠楚,能使封仗弹文,嵚崎历落,不能使横张珰焰,共见丹忱。尔不云乎:“三朝豢养,一念独盟。”二祖十宗,实鉴此心,天下后世,共见此血。庶几其无愧欤。

翁长庸:自古忠臣得祸,未有如公之甚者也。斯时也,公岂不知珰焰之必不可灭,圣意之必不可回,直道之必不可容,国事之必不可救,而决然为此者,亦谓击之,而胜则社稷之福,不胜则继之以死,为朱云之槛,为侍中之血,为博浪沙之椎,皇天后土实鉴临之。公不云乎:“不愿为杨震仰药,不屑为张俭逃亡,”是则公之志也,而公之志於是乎不朽矣!

林时对:古来直谏之臣,撄龙颔而捋虎须者,代不多人。本朝三百年,犯颜强诤,如南巡、大礼、国本、击珰诸公,或因杖毙、或遭惨杀,以至沉冤狱底。荷戈边徼者,指难屈数;则皆间出之正气,而天植之孤忠也。……天启乙丑、丙寅,门击珰被逮惨杀者,有六君子、七君子。左副都御史杨涟、左佥都御史左光斗、吏科都给事中魏大中、兵部员外郎顾大章、户科给事中周朝瑞、河南道御史袁化中,所谓六君子也。

王夫之:直击严嵩,而椒山之死以正;专劾魏阉,而应山之死以光。

计六奇:光宗崩,李选侍犹居乾清宫,欲与熹宗同居,邀封后,垂帘称制。而杨、左等以选侍素无德,又非生母、嫡母与养母,恐有武氏之祸,必欲令选侍出乾清宫,不与熹宗同居,竖议甚正,未免稍激,遂为群小所忌,而祸自此始矣。

赵吉士:有明三百年,相臣前有“三杨”,曰杨荣杨溥杨士奇,最后杨一清能寘逆阉刘瑾於死为尤著。谏臣亦有“三杨”,曰杨爵,杨最,杨继盛,最后杨涟攻逆阉魏忠贤以死为尤著,而一代盛衰之概约略可见矣。

张廷玉:国之将亡也,先自戕其善类,而水旱盗贼乘之。故祸乱之端,士君子恒先被其毒。异哉,明之所称“三案”者!举朝士大夫喋喋不去口,而元恶大憝因用以剪除善类,卒致杨、左诸人身填牢户,与东汉季年若蹈一辙。国安得不亡乎!

谷应泰:洎乎文言冤狱,遍染清流,杨涟、左光斗等并系锒铛;魏大中、周顺昌等同婴桎梏,正如朱并所告二十四人,李膺所坐六百余士,虽夕阳亭下,震酖何辞,首阳山前,滂尸不愧。而田尔耕三木横加,许显纯五毒备至。乳虎乍逢,尽洒苌弘之血;苍鹰所击,皆含杜伯之冤。是则拊髀之愤,原不冯生,而破柱之风,犹能为厉矣。

李赞元:於乎!公之功可以回万泰两朝之天,而不可以塞妇寺群小之口;公之诚可以下旄孺万里之泣,而不可以拔囊头飞肉之冤。读其文,想其人,恨不再起群奸之尸而戮之,以报公於地下。

蒲松龄:公生为河岳,没为日星,何必长生乃为不死哉?或以未能免俗,不作天仙,因而为公悼惜;余谓天上多一仙人,不如世上多 一圣贤,解者必不议予说之傎也。

张伯行:有明称文章节义赫奕古今者,莫盛于“二杨”,曰椒山(杨继盛),曰大洪,一则发奸相于前,一则摘逆珰于后,而皆不免于巨憝之手。呜呼!何祸之烈也,盖二公怀忠义之性,抱负直之操,均所谓丹可磨而不可改其色,兰可燔而不可灭其香,玉可碎而不可移其白,金可销而不可易其刚,其质赋于天,其学成于人,夫孰得而挠之者。 爱新觉罗·弘历:余谓明室之亡,不亡于崇祯之有流贼,而亡于天启之用魏珰,然则杨涟此疏(劾魏忠贤二十四大罪疏),明室存亡之所系也,而不用,且加诛焉。甚矣!熹宗之黯也!

陈鼎:①崔魏煽逆,不有杨、左诸君,则赵高问鼎矣。……东林初起者为顾(顾宪成)、为高(高攀龙)、为邹(邹元标)、为赵(赵南星),继之者为杨、为左(左光斗),再继之文震孟、姚希孟,最后则马世奇辈,皆节义文章足以惊天地动鬼神者也。②于是天下以杨、左之死比汉陈(陈蕃)、窦(窦武),且多两义士也。③天欲亡明也,故生逆珰以戕忠良,忠良尽而明运绝。……吾观杨左之死,而知天已绝明矣。

汪有典:呜呼!公区区一曹郎,非有贵戚肺腑之亲、大臣心膂之重,直以光宗病中之诏,奉为顾命之尊,身先勋旧大臣,攘臂疾呼“夺天下于妇人之手”,而归之主器。擎天捧日,当无与公比烈者矣!以故冲人亦叹为忠臣,举朝交钦其大节。然而“移宫”之争,国是虽定而祸即衅焉,遂至逆阉主烹,群小行焮,连染“三案”,并及边镇,长城既煆,盗贼遂横,国祚卒斩,殃祸未竟。吁嗟悲夫!斯岂曰命乎?

秦笃辉:杨椒山之攻严嵩,杨大洪之攻魏忠贤,皆在其势正盛之时,此与以身饲猛虎何异?二公何不姑俟其熟乎?苏明允所谓“取其心,不取其术”,正此类也。

石韫玉:六君同难,公居其先。定策移宫,只手擎天。

汪廷珍:余读明史,知应山大洪先生移宫劾阉,忠君爱国,防患未然,功在社稷,迄今闻其风者,无不感奋兴起,诚足诛千古杀谏官之奸慝,愧千古不指佞之言官,更为身膺主知者,立感恩图报之准,乾坤不毁,精爽如新,公之生平已可概见矣。

蔡东藩:①至如李选侍之求为皇后,以及挟皇长子,据乾清宫,皆阴承贵妃之教而来。不有杨、左,庸鄙如方从哲辈,能不为选侍所制乎?故君子创业垂统,必思可继,不惑声色,不殖货利,其所以为子孙法者,固深且远也。②晋伯宗好直言,卒致及难,杨、左等读书有素,宁未闻之。熹宗不明,暴扬选侍过恶,不留余地,而可灼、文升之应加罪,反迁延不发,嗣虽一戍一放,乃久后复有赦免之旨,如此昏愦,不值一争。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如杨、左诸臣,毋乃失先几之智乎?

崔瑞德、牟复礼:杨涟的刚烈性格在1620年的移宫案中曾经受过考验,他毫不动摇。

当年明月《明朝那些事儿》:拷打、折磨,毫无人性的酷刑,制服了他的身体,却没有征服他的意志。无论何时,他都坚持着自己的信念,那个他写在绝笔中的信念,那个崇高、光辉、唯一的信念:涟即身无完骨,尸供蛆蚁,原所甘心。但愿国家强固,圣德刚明,海内长享太平之福。此痴愚念头,至死不改。有人曾质问我,遍读史书如你,所见皆为帝王将相之家谱,有何意义?千年之下,可有一人,不求家财万贯,不求出将入相,不求青史留名,唯以天下、以国家、以百姓为任,甘受屈辱,甘受折磨,视死如归?我答:曾有一人,不求钱财,不求富贵,不求青史留名,有慨然雄浑之气,万刃加身不改之志。杨涟,千年之下,终究不朽!

版权声明:本站部分文章来源或改编自互联网及其他公众平台,主要目的在于分享信息,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内容仅供读者参考,如有侵权请联系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