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致远隐逸

中国文人命运一直逃脱不了一个怪圈:进而仕,退而隐。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学而优则仕的儒家传统,督使许多文人自小立下报效国家的远大抱负,待到皓首穷经,有时机…

中国文人命运一直逃脱不了一个怪圈:进而仕,退而隐。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学而优则仕的儒家传统,督使许多文人自小立下报效国家的远大抱负,待到皓首穷经,有时机进入到权力阶层,却往往因不善计谋权变,而饱受压抑,遭受排挤,无法适应官场的尔虞我诈,不得不退而求其次,以老庄的无为思想聊以自慰,隐逸山林,寻求精神的释放与心灵的自由。如此命数,周而复始。

深受汉学熏染的崔致远,宦途屡遭失意后,最终也不得不选择了隐逸。从最初的被动,到最后的主动,崔致远完成了从政治上的积极奋取,到自我人格的沉淀的转变,他终于从烦嚣中解脱,而重归心灵的宁静。

公元899年,不惑之年的崔致远辞官归隐。从此摆脱政务,尘嚣尽洗。“狂奔叠石吼重峦,人语难分咫尺间。常恐是非声到耳,故教流水尽笼山”。归隐后,崔致远倘佯山水,游历江海,结交高僧,谈佛论道,吟诗作赋,悠哉游哉,不亦乐乎。以伽耶山海印寺为主要修身之地,足迹遍布各郡山川湖海。他精通儒学、道学、佛学,择其所需,三教调和,并以此写了大量著作,阐述生发,对后世影响极大。 《东史篆要》记载崔致远的云游:“平生足迹所及之处,至今樵人牧竖皆指之曰,崔公所游之地,至于闾阎细人,乡曲愚妇,皆知诵公之姓名,慕公之文章。”正所谓,王朝短暂,而文化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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