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顺帝人物评价

元末明初文人权衡的评价是:“帝在位三十六年,当元统、至元间,帝受制权臣,相继或死或诛,帝恐惧之心弛,而宽平之心生……向使庚申帝持其心常如至正之初,则终保天下,何…

元末明初文人权衡的评价是:“帝在位三十六年,当元统、至元间,帝受制权臣,相继或死或诛,帝恐惧之心弛,而宽平之心生……向使庚申帝持其心常如至正之初,则终保天下,何至于远遁而为亡虏哉!……庚申帝岂昏愚者哉?观其欲杀是人也,未尝不假手于人,外为不得已之状,内实行其欲杀之志。其问甲则曰:‘乙与汝甚不许也。’问乙则曰:‘甲与汝甚不许也。’及甲之力足以去乙,则谓甲曰:‘乙尝欲图汝,汝何不去之也?’乙之力足以去甲,则亦如是焉。故其大臣死,则曰:‘此权臣杀我也。’小民死,则曰:‘此割据弄兵杀我也。’人虽至于死,未尝有归怨之者,岂昏愚者所能为之也?……庚申帝岂优柔不断者哉?自至正改元以来,凡权臣赫赫跋扈有重名者,皆死于其手,前后至杀一品大官者,凡五百余人,皆出指顾之间,而未尝有悔杀之意,此岂优柔不断者所能哉!然则竟以何者而失天下?曰:由其阴毒故也。且自古有天下之君,莅九五之位,惟秉阳刚之德、总揽阳刚之权者,为能居之。若操阴毒之性者,适足亡天下耳!”

民国官修正史《新元史》柯劭忞的评价是:“惠宗自以新意制宫漏,奇妙为前所未有,又晓天文灾异。至元二十二年,自气起虚后,扫太微垣,台官奏山东应大水。帝曰:‘不然,山东必陨一良将。’未几,察罕帖木儿果为田丰所杀。其精于推验如此。乃享国三十余年。帝淫湎于上,奸人植党于下,戕害忠良,隳其成功。迨盗贼四起,又专务姑息之政,縻以官爵,豢以土地,犹为虎傅翼,恣其抟噬。孟子有言:安其危,而利其灾,乐其所以亡者。呜呼,其帝之渭欤!然北走应昌,获保余年;视宋之徽、钦,辽之天祚,犹为厚幸焉。”

清朝学者昭梿在《啸亭杂录》的评价是:“元顺帝亡国之君,无足置议,然有二三政事远胜前人者。巴延擅权,举国依附,帝能识托克托于行间,密与之谋,一旦立解兵柄,贬谪远方,颇有英飒之姿。明宗被弑多年,帝首发其逆谋,将雅尔特尔穆子孙咸置于法。虽迁逼太后,谋害皇弟,不无太忍,然较唐敬宗敬礼陈宏敬,明天启之不究诘方从哲、崔文升,反将劾奸诸臣屈陷成狱者,不啻霄壤矣。又能任汉人贺惟一为相,改革蒙古勋臣专擅之风,亦良能也。”

清朝史学家邵远平《元史类编》的评价是:“绝人巧智,惟事荒恣;纲纪懈弛,用殄厥世;稗史所称,非明宗嗣;附会诏书,事近暧昧。”

清朝史学家曾廉《元书》的评价是:“世有畏其子之悍戾而柔之以秘密佛法者乎?昔隋炀父子相忌,至死而俱不悟,可哀也。宠妾骄子,目羸豕蹢躅之戒而忘为潜龙,至于屠戮将相,擅兴兵戎,脱脱、太平因是陨身丧家,而激孛罗、扩廓之辟,如人之有肢体,而构之伤残,雀彀未成而社稷墟矣。然以秃鲁帖木儿之言,杀合麻、雪雪,而曾不察废立之谋之出自宫闱也。则帝亦谚所谓莫知苗硕者也。犹复徘徊塞下,考终沙漠,非不幸矣。”

清代蒙古族史学家拉喜彭斯克的评价是:“在汉籍中将元朝的灭亡说成是在顺帝手中,愚昧的我不那么认为。……现在可汗没像汉献帝那样没落,没像晋惠帝、晋愍帝那样被敌人俘杀,亦没像宋徽宗宋钦宗那样被别人虏获,而是以身逃出镇守蒙古国,所以怎能说是元朝灭亡了呢?……应该写成顺帝失去汉国而镇守蒙古国,继续传承元朝。……那时,所谓汉国是被我们虏获的国家,如果坐镇大都而死,就像上述几位皇帝一样成为耻辱。如果死亡,蒙古国的传承将会被断破成乱,成为汉国的战利品。因此,不关心蒙古国而守住汉国从而舍弃生命有何用?……如至正时期,蒙古人的英勇没有衰弱,汉人的英雄亦没有增加,而且汉地变乱的时候亦没有从北方来蒙古兵进行作战,而是阿鲁辉帖木儿反叛了。此即由于顺帝失德而众人之心变坏之征兆,由此观之,要想永久打消对权力的骄傲须勤于德事,众皆知之。……明太祖皇帝作为臣民而背叛自己的主上,所以无法逃避破坏纲常伦理的谋叛大罪。”

清末民初史学家屠寄《蒙兀儿史记》的评价是:“帝冲龄践阼,颇能尊师重道,自诛伯颜,躬裁大政,一时有中主之目。久之昵比群小,信奉淫僧,肆意荒嬉,万几怠废,宫庭亵狎,秽德章间。遂令悍妻干外政之柄,骄子生内禅之心,奸相肆蠹国之谋,强藩成跋扈之势。九重孤立,威福下移,是非不明,赏罚不公,水旱频仍,盗贼滋起。人心既去,天命随之矣。”

美籍华人历史学家黄仁宇的评价是:“顺帝是有权能的政客,适于生存,富于弹性,愿意将就妥协,擅长利用一个人物或一种机构去平衡另一人物或因素。例如他自己好佛而主持佛教的各种仪节,却又经常出席经筵听儒臣讲解诗书。在他手下蒙古人和色目人占上风,他却援引一个汉人贺惟一做御史大夫和左丞相。贺说这些职位依成例只有蒙古人能任就,皇帝则赐贺蒙古姓名太平,一定要他居此职位,并且诏省台官兼用南人。他的本纪里也看不出任何偏激的言辞。他对臣下的谏劝接纳与否,也不追究进谏人,我们想象以当时宫廷处境之艰难,妥欢帖睦尔只能将就现实。他固然没有领导能力,可是不是他的机警圆滑,也决难在位如是之久。”

历史学家邱树森的评价是:“妥欢帖睦尔登上皇帝宝座,从他自己掌权开始,近30年政治生涯中,似乎判若两人:第一个妥欢帖睦尔是与脱脱组合在一起的,给历史上留下了一度是有生气的、立志革除弊政的、有作为的年轻皇帝的形象,另一个妥欢帖睦尔是与哈麻、搠思监组合在一起的,这是一个荒淫无度、昏庸无能、制造内乱的昏君。”

历史学家雷庆的评价是:“顺帝是一个由好变坏的皇帝,应该有所肯定,也应该有所否定,不能用‘昏庸不堪’一词作为他整个一生的评价。”

历史学家张朋的评价是:“作为元朝在位时间最长,且被《元史》记载为亡国昏君的元顺帝,对于亡国的确难辞其咎。但他在元朝发展中就教育、文化和科技方面所起的积极作用,却是不容抹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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