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嗣源人物评价
总评
后唐明宗李嗣源是五代时期一个少有的开明皇帝,加之他在位时间稍长,因此能使国家稳定,政治清明,人民休养生息,对历史起了一定的促进作用。 但他晚年也有严重的失误,这主要是他的疑心过重,随便杀戮大臣,尤其是连续诛杀宰相任圜和枢密使安重诲,使得君臣离心,父子猜忌,国家元气大为凋伤。所以当他晚年患病之时,变起仓猝,祸生肘腋,身膺天下大元帅、守尚书令兼侍中的次子秦王李从荣,妄图夺取帝位,率兵攻打宫门,列陈于天津桥。虽然禁卫亲军奋勇抵御并杀死了李从荣,但他终因受惊、愧恨交加而很快死去。
历代评价
郭崇韬:总管令公非久为人下者,皇家子弟皆不及也。
李琪:殿下宗室勋贤,立大功于三世,一朝雨泣赴难,安定宗社,抚事因心,不失旧物。
冯道:伏惟皇帝陛下,天授一德,时历多艰。翊太祖以兴邦,佐先皇而定难,拯嗣昭于潞困,救德威于燕危,遏思远而全邺都,诛彦章而下梁苑。成再造之业,由四征之功。洎纂鸿图,每敷皇化。去内库而省庖膳,出宫人而减伶官,轻宝玉之珍,却鹰鹯之贡。淳风既洽,嘉瑞自臻。故登极之前,人皆不足;改元之后,时便有年。遐荒旋毙于戎王,重译径来于蛮子,东巡而守殷殪,北讨而王都歼,破契丹而燕、赵无虞,控灵武而瓜、沙并复。 (《上唐明宗徽号册》)
李存勖:吾有天下,由公之血战也,当与公共之。
李绍宏:总管李嗣源是陛下宗臣,创业已来,艰难百战,何城不下,何贼不平,威略之名,振于夷夏。
孙光宪:明宗始在军中居常,唯治兵仗,不事生产。雄武谦和,临财尤廉,家财屡空,处之晏如也。
薛居正:明宗战伐之勋,虽高佐命,潜跃之事,本不经心。会王室之多艰,属神器之自至,谅由天赞,匪出人谋。及应运以君临,能力行乎王化,政皆中道,时亦小康,近代已来,亦可宗也。傥使重诲得房、杜之术,从荣有启、诵之贤,则宗祧未至于危亡,载祀或期于绵远矣。惜乎!君亲可辅,臣子非才,遽泯烝尝,良可深叹矣!
王禹偁:明宗出自沙陀,老于战陈,即位之岁,年已六旬,纯厚仁慈,本乎天性。……故天成、长兴间,比岁丰登,中原无事,言于五代,粗为小康。
欧阳修:呜呼,自古治世少而乱世多!三代之王有天下者,皆数百年,其可道者,数君而已,况于后世邪!况于五代邪!予闻长老为予言:“明宗虽出夷狄,而为人纯质,宽仁爱人。”于五代之君,有足称也。……其即位时,春秋已高,不迩声色,不乐游畋。在位七年,于五代之君,最为长世,兵革粗息,年屡丰登,生民实赖以休息。然夷狄性果,仁而不明,屡以非辜诛杀臣下。至于从荣父子之间,不能虑患为防,而变起仓卒,卒陷之以大恶,帝亦由此饮恨而终。
司马光:帝性不猜忌,与物无竞。在位年谷屡丰,兵革罕用,校于五代,粗为小康。
何去非:① 后唐庄宗,承武皇之遗业,假大义、挟世仇,以与梁人百战而夷之,乃有天下。可谓难且劳矣。然有二臣焉:其为韩、彭者,李嗣源;为寇、邓者,郭崇韬也。嗣源居不赏之功,挟震主之威,得国兵之权,执之而不释也。庄宗无以夺之,而稍忌其逼。② 邺下之变,嗣源以一旅之众,西趋洛阳,如蹈无人之境,其迁大器易若反掌。③ 使崇韬之不死,举全蜀之众,因东归之士,拥继岌,檄方镇,以讨君父之仇,虽嗣源之强,亦何以御之?盖嗣源有韩、彭之逼而不践其祸者,庄宗无高祖之略故也。
胡安国:明宗美善,颇多过举,亦不至甚求于汉、唐之间,盖亦贤主也。其尤足称者,内无声色,外无游畋;不任宦者,废内藏库,赏廉吏,治赃蠹。若辅相得贤,则其过举当又损矣。其焚香祝天之言,发于诚心。天既厌乱,遂生圣人。由是观之,天人交感之理,不可诬矣。
胡三省:① 李嗣源答朱守殷之言,安于死生祸福之际,英雄识度自有不可及者。② 李嗣源在河北时奏章为元行钦所壅遏,犹可言也。渡河据大梁,庄宗尝至万胜镇,君臣相望数十里间耳,既无一奏陈情,又无一骑迎候,庄宗既还,但以兵踵之而西,此意何在哉! ③ 明宗,晋王义儿也,得国之后,坐视义父之遗育为鱼为肉,何忍也!他日讵可望麦饭洒陵乎!④ 唐明宗起于行伍而为天子,常疑宰相轻己。豆卢革、韦说之死,犹曰自取,然以此而斥任圜,卒亦置之死地,大误矣。 ⑤观于可洪、张筠之事,帝之庙号曰明,亦有以也。
陈栎:明宗本应州,为武皇养子,本无黄屋之心,遭时之乱,为众所附,自此以后,主天下者又一族也。庄宗之失,率皆反之。诛赃吏,损宦寺,减宫女,裁优伶,纵鹰犬,委任宰相冯道等,爱养民力,循致有年。目不知书,而所为多暗与古训合。 (《历代通略》)
罗贯中:明宗御极本天成,泣诉庄灵发至诚。外戒游观安社稷,内无声色肃宫庭。亲贤惩蠹褒廉吏,寡过修身几太平。五谷丰登民乐业,汉唐贤主不多称。
杨慎:唐明宗,李嗣源,胡人异姓。勇鬬战,屡建功,养子螟蛉。讨邺都,军士哗,身为拥立。入洛阳,监国政,志在经纶。远女色,减中宫,英明有道。惜生民,休士马,五谷丰登。夜焚香,祷苍天,早求诞圣。只末年,讳储嗣,激丧从荣。 (《廿一史弹词》)
张居正:唐主在君位,止历八年,不能永久。但是每年丰谷熟,民乐有年,敌国罕侵,束兵息马,人无争夺,据五代之君,比之如明宗之世,虽非汉文景之盛,亦小小平安世也。彼嗣源胡人耳,每以国泰民安留意,天意遂以丰安应之。
王夫之:① 李嗣源当郭崇韬、李存乂、李继麟骈首夷族之日,朱守殷戒以震主之勋,劝为远祸之策,而嗣源曰:“吾心不负天地,祸福之来无可避,委之于命耳。”斯言也,可以全身,可以致福,终以奄有朱邪氏之国,不亦宜乎?② 唐之乱甚而必亡也,朱温竭其奸谋十余年而后篡;朱温之虐也,存勗血战几死几生而后灭之。乍然蹶兴,不折一矢,不需旬月,而即帝于中士,自嗣源始。③ 君子于僭伪之主有取焉者,唯嗣源乎。
秦笃辉:《五代史》书李嗣源反,纲目多恕辞。观于嗣源监国,魏王继岌至长安自杀,嗣源之反乃不可得而掩矣。盖乱兵之逼可恕,绍荣之遏可恕,洛阳之据不可恕。洛阳之据纵可恕,继岌之杀必不可恕。且嗣源不据洛阳,郭从谦亦无由倡乱而弑庄宗。庄宗既弑,果无叛心,何不求其子继岌立之,而使其自杀乎?嗣源之为君,甚有可取,究无以解于反之一字也。后其子从厚为李从珂所杀,遂至于亡,亦天道也。
乾隆帝:明宗本无欲立之心,资性宽厚,无苛猛之政。然目不识丁,而辅佐之臣不过冯道诸人,欲期致治之盛,亦已难矣。 (《后唐总论》)
赵翼:明宗遇军变后,率兵向京师,并无反心,只欲自诉。迨庄宗被弑,犹欲俟其子继岌至而奉之,可谓纯臣矣。然考当日情事,有不尽然者。明宗性本淳实,兵变之初,固不肯因以为利,即兵变后,欲归藩待罪,欲上章申理,亦属实情。然是时惟有只身归朝,庶明心迹,而明宗武夫,岂能知此?方外怵于元行钦之奏其反,内惑于石敬瑭、安重诲等之劝其反,势当骑虎难下之时,不得不为挺鹿走险之计,则当其率兵而南,固已变计决反,非真欲面诉于庄宗之前也。天下岂有欲自诉不反,而转举兵向阙者?本纪所云,赴阙自陈,可不辨而知其饰说也。
蔡东藩:李嗣源果为无罪乎?曰:薄乎云尔,恶得无罪。嗣源为部众所逼,拥入邺都,尚出于不得已,及移檄会兵,进据大梁,无君之心,固已暴露,入洛以后,何不亟诛首逆,为故主复仇?且魏王在外,未尝遣使奉迎,通、雅二王,由安重诲、霍彦威等,定谋致毙。徒以一责了事,自饰逆迹,古人所谓欲盖弥彰者,可为嗣源论定矣。至若存霸之死于晋阳,继岌之死于渭南,且未闻一言痛悼,并假面具亦揭去之。百僚劝进,靦然即真,谓非篡逆得乎?读是回毕,当下一断词曰:弑庄宗者为郭从谦,令从谦得弑庄宗者实李嗣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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